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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th Latitude 49 Degrees

【联邦制毒】触碰不及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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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别处葬礼】



阿比斯捏着手里的邀请函,表情凝重。

邀请人写的是雷伊斯,但是在提尔索德老国王的葬礼上,那个人却完全不见踪影。

阿比斯回头看了看一同前来的萨奇亚和福马,福马摇了摇头,萨奇亚掏出了自己的那份邀请函,上面写的也是雷伊斯的名字。

本来按照规定,老国王的葬礼由新国王主持举办,相比起悼念,这更像是掌权者更替的通告。但是现在老国王一没有遗嘱二继任信物依旧下落不明,葬礼就从简操办了,所以不再邀请其他国家的皇室成员。

他们三人手里的邀请函是以私人名义发放的,也就是说是作为雷伊斯的好朋友来参加他父亲的葬礼。所以他们也特意摘除了任何带有国家象征意义的物件,甚至包括他们的纹身。阿比斯没有穿短装,萨奇亚系紧衬衫的扣子,福马干脆戴上了一副手套,穿着最简单的礼服就前来参加了。

可是雷伊斯没有出现,他们也才刚刚从宾客们的讨论里听说了关于雷伊斯放逐令签署的消息。雷伊斯倒是不用太担心,相信他一个人能够照顾好自己。只是当下这三份邀请函……是别人伪造的吧?

他们正想找出罪魁祸首呢,没想到有人不打自招了:“看来军事卷轴,不在你们那里啊。”

阿比斯转头一看,是提尔索德的二王子,顿时怒火中烧:“果然是你。”

二王子的语气一开始有些失落,但是随即他又得意洋洋起来:“这说明了军事卷轴也肯定不在雷伊斯的手上吧,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是排除了也正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绝对不能得到!”

阿比斯强压着怒火:“雷伊斯人呢?是你们把他赶走了吗?”

二王子哼了一声:“我们才懒得费力气赶走他,倒是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居然就在老国王病故的这个节骨眼上,你说怎么能不怀疑他呢?他房间里的东西倒是都搜过了,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萨奇亚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动他东西了?”

二王子:“那又怎么样,之后我们还怀疑他有没有可能提前把东西都转移走了,还好我聪明假借名字写邀请函,只是你们的嫌疑都排除了,真可惜啊。”

福马冷冷地说:“真是太无礼了。”

阿比斯拿着三个人的邀请函,三下两下撕成了碎片,这挑衅举动让二王子气结:“你!”

“你的脏手别碰到我。”阿比斯后退,把撕碎的邀请函高举着拿在手上。

福马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萨奇亚接过撕碎的纸片,手往空中一扬撒了一地。

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小声窃窃私语着,二王子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阿比斯一字一顿:“你写的邀请函,我们不要。”

二王子冷笑:“哦,那你们怎么还待在这里?”

阿比斯蛮横起来:“笑话,邀请函只是进门的工具,正大光明走进来和偷溜进来的本质是一样的。”

然后转身离开:“再说了我们是来参加好朋友他父亲的葬礼的,那个人缺席了,我们就更不能走了。”

二王子恨得咬牙切齿,一边的女仆战战兢兢地走近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纸片。

 

“非常抱歉,二哥他给你添麻烦了吧。”有人拦住了他们。

福马抬头:“你是,提尔索德三王子?”

三王子微微欠身:“是我。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们,雷伊斯的东西都好好放回去了,没有给他弄乱。”

阿比斯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三王子移开视线:“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了……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如果一开始就不想参加,那么早点逃掉也是好事情。”

萨奇亚念叨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三王子突然对阿比斯说:“葬礼上有王子义务需要履行,你愿意替我们那个不中用的五王子来参加吗?除非罪大恶极王子是无法被放逐的,我至今都怀疑那份放逐令的真实性,有人替他举行仪式的话,至少他回来还可以是王子身份……啊我并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替别人的父亲举办葬礼,那两位恐怕有些不合适,毕竟他们的父亲都还健在。”

阿比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明白的,当年我父亲是按事故处理下葬的,我还没有机会做这些事情呢。”

然后阿比斯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二王子那么咬牙切齿了,虽然没有确定下一任继承者,但是默认了由他们的大王子来主持葬礼。四王子依旧在老皇后的身边不离左右,对于少了一个儿子这件事情,老皇后显得十分无动于衷。

然后看到作为五王子代出席的阿比斯就更惊讶了,他讥讽着说:“不知道故去多年的令尊会怎么想。”

阿比斯一脸淡定:“我只是借此机会补偿一下十年前没有能够为我父亲做的事情而已。”

后面的宴席他们没有参加,三个人都提前离场了。福马说:“我有一处地方非常在意……”

阿比斯:“雷伊斯自己的秘密基地吗?”

萨奇亚:“快去看看,说不定有他去向的线索。”

福马领着阿比斯和萨奇亚,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雷伊斯的秘密基地,但是果然大门上锁窗台紧闭,帘子厚厚地拉了一层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福马抬头:“上面好像还有个天窗。”

阿比斯:“上去看看吧。”

萨奇亚:“可是,这里也没有梯子什么的。”

阿比斯脱掉外套递给萨奇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和肩膀,对福马说:“踩上来。”

福马:“还是不要了吧,这样有点……”

阿比斯:“反正这是你给我的西装,我不太心疼。”

福马无语:“好吧。”

阿比斯把福马扛上肩:“看到了吗?”

福马从天窗里仔细张望着:“落了一层灰,但是画架雕塑什么的都被布严严实实地遮上了。”

萨奇亚:“还有呢?”

福马顿了一顿:“我猜测,雷伊斯应该只带走了他的小提琴……因为他只有外出才会携带的琴箱不见了。”

萨奇亚叹了一口气:“所以,雷伊斯到底在哪里呢?”

阿比斯把福马放了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摇头叹息着。

 

从提尔索德离开后,雷伊斯走过了很多地方,他总是一边演奏一边旅行,用音乐来测试自己和此地的契合度,有人驻足欣赏,有人欢呼雀跃,但是当老国王病逝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是,这种虚幻的快乐一下子就被击碎了。

他发现自己也许是逃不掉提尔索德对他的影响的,每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这种假装融入当地的幻觉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他这才意识到离开家就是流浪者,一旦开始漂泊便处处只能是游客。

在新闻里听到了葬礼举办的日期,不禁触景伤情。虽然老国王对自己没有怎么展现过慈爱的一面,但是至少他给提尔索德带来了稳定甚至是强势,这样的生长环境和其他三人根本不能比。

我到底是不是在暴殄天物,雷伊斯扪心自问着。

葬礼当天雷伊斯无心再演奏,他背着小提琴去了这个地方郊区的墓地,有伟人长眠于此,也有无名氏的墓碑,他正在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看到有一处刚刚下葬的墓地。

来者只有一位穿着黑色礼群的女性,还有一位工人。雷伊斯远远地看着那位工人从女性手上接过骨灰盒放入了墓穴中,然后用水泥封起了墓穴,完毕后工人向那位女性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了那里。

雷伊斯不太想上去打扰,因为那个空间实在是太私人了,但是他又无法就这样走开。那位女性低声细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许久时候,雷伊斯看到了她颤抖的肩膀……

雷伊斯默默地走上前去,站在她身边递出了纸巾,那位女性惊讶地抬头,雷伊斯这才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皱纹,但是依然妆容齐整,甚至敢大胆地涂抹鲜艳的口红,完全想不到她的年龄几乎可以当雷伊斯的奶奶或者外婆了。

对方估计也没有想到来者会那么年轻,她收下了纸巾:“谢谢你,年轻人。”

“请问这位是……”雷伊斯试图打开一个话题。

“这是我的丈夫。”她用纸巾掖了掖眼角。“我们一直都很恩爱,但是到了最后,死亡总会先带走一个人。”

雷伊斯沉默地想了一会,放下了肩上的琴箱:“可以为您和您的丈夫演奏一曲吗?我的父亲也是今天下葬,但是我不能回去。”

“好啊。”那位女性笑了笑。“洗耳恭听。”

在此之前,雷伊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演奏葬礼曲目,一直以来编织着轻松愉快旋律的小提琴,此刻的声音却显得凄美哀伤,婉转悠长。同样是葬礼,有的人仪式隆重,有的人一切从简,但是对于已经死去的人来说,一切都无关紧要的了。

雷伊斯开始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在父亲的葬礼上演奏,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不过肯定会被视为大不敬吧,仿佛用他们最讨厌的东西玷污了这葬礼一样,但是至少在此时,他的旋律对另一个人来说有了意义。

“真是完美的旋律。”那位女性轻微啜泣了一下。“其实不瞒你说,当时我父亲的葬礼,我也不能回去。”

雷伊斯很惊讶,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也能找到有共鸣的人。

她十分平静地说:“我们是异国恋,但是我的父亲非常不同意这一门婚事,甚至反对到如果我真的嫁给他,那就一辈子不用回去了。”

“结果你也看到了。”她接着说。“我被禁止参加父亲的葬礼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去墓地看过他。”

“那你的生活,还好吗?”雷伊斯忍不住说。“我听说有些嫁给了异教徒的女性在丈夫去世后因为无法再回娘家所以日子很不好过,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您真的不要紧吗?”

那位女性意味深长地看了雷伊斯一眼,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爱多操心的孩子啊。没关系,我丈夫还有遗产,我在这里还有朋友,总能安稳过完这一辈子的,不用担心我。反而是你……”她忧虑的看了一眼。“你还在漂泊中,而且你是刚刚才开始流浪的,不是吗?”

雷伊斯有些无言以对,她伸出手拍了拍雷伊斯的背:“年轻人,要照顾好自己啊。”

从陌生人那里得到了长辈的关怀,雷伊斯突然有些感动。

“我回去了。”那位女性理了理黑色的呢绒小礼帽,手套却是白色蕾丝的,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

“请走好。”雷伊斯目送着她渐行渐远。有些邂逅也许没有名字,但是依然刻骨铭心。雷伊斯觉得自己余生可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可是这个瞬间,他能够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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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写连载了,试试手感

异教徒那段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们当年高中的学术校长突发病故后,他的妻子因为当年是嫁给了相对于自己家庭的异教徒而回不了原来的家了,但是感情特别好,所以经济打击和生计问题的双重压力之下,她最后服毒自杀了……

哎明明是特别温柔的一个人,我当年做实验她还借过我打火机点酒精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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